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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鲁迅先生(包括鲁迅相关资料)

新学网 > 语文 > 人教课标本七年级下册 > 回忆鲁迅先生 > 回忆鲁迅先生相关资料

一、教学目标

1、沉浸品读文字,读出字里行间中鲁迅平凡的一面。

2、感悟鲁迅在平易温和的性格中蕴含的深厚的爱国情感、“孺子牛”般奉献精神。

3、体会作者多种描写手法的艺术效果,学习本文善于从撷取生活琐事中去展现人物性格的写作方法。

二、教学重点

4、体会作者通过细节、日常生活点滴表现人物的写作方法。

三、教学难点

5、感悟平凡生活中鲁迅之真实而又丰富细腻的心灵世界。

四、教学方法

朗读品味,把握细节,沉浸感悟

五、教学建议

鲁迅这个名字对高一的学生来说似乎是遥远而模糊,概念而零散的,入学至今学过的些许篇章或许只能拼凑成“伟大”一词。因而建议如下:

1、在课前可推荐阅读《〈呐喊〉自序》,鲁迅散文集《野草》以及搜集一些关于鲁迅人生历程的资料。

2、力图通过文本的研读,对字词的感悟,挖掘文字背后的深刻含义。

六、教学过程

(一)导入:

请学生谈谈自己印象中的鲁迅。(学生可能因为阅读鲁迅的文章大都比较深刻,含蓄,因此感到鲁迅是深邃的、沉重的、严厉的。)

教师总结:的确,一旦提及鲁迅之文我们总会找到“匕首投枪”这个词,而谈及鲁迅其人,“我以我血荐轩辕”“俯首甘为孺子牛”的诗句便会立即涌上心头。然每一个人都是无法用简单的句子来概括的,更何况丰富之如鲁迅,伟人之成就并非一蹴而就,伟人正因平凡而更显非凡,一起走近萧红笔下真实的鲁迅。

(二)沉浸课文:

请同学在课前预习的基础上,迅速浏览课文,进行圈画(若加注则更佳)

1、总结课文共写了几个有关鲁迅的片段并加以概括。

(学生回答,教师补充,完善,板书)

明确:笑声

步伐

品评衣着

真诚待友(四处)

与青年们交往

2、这些片段,生活场景,让你看到了一位怎样的鲁迅,作者是通过哪些细节,哪些字词来描写的?让我们从先生的笑声开始吧

(学生回答,师生共同品词识人,适时板书)

明确:笑声 明朗

“笑得连烟卷都拿不住” 豁达爽朗的形象跃然纸上

步伐 轻捷

“刚” “一” “同时” (行为描写)

品评衣着 细致 随和 善解人意

“你不穿我才说的,你穿的时候,一说,你该不穿了。”

真诚待友 体贴而真挚

之一:夜谈:“嘱咐” “一定” “一定嘱咐”

之二:吃韭菜合子:

“笑”——冲

第43小节 “一提议” “必然” “还是” “举着筷子问:‘我再吃几个吗?’以及第44小节,流露出鲁迅对对小辈的体恤,还有妻子敬重与依赖。

之三:两次来访

“好久不见,好久不见” 不乏幽默

“笑”——一种冲破忧郁心境的展然的会心的笑

之四:冯雪峰来访

与青年人交往:宽容 赤子之心

“深恶痛绝” “但” “每封” “不同角落”

“眼睛不济时,便戴起眼睛来看,常常看到夜里很深的时光”

(三)感悟平凡鲁迅之中蕴含的不平凡:

(逆流而上,感悟真人鲁迅)

如果说体贴、明朗的笑、幽默现了他和我们一样也是拥有喜、怒、哀、乐的“普通人”。然而在文章的最后部分似乎品出了异于常人的鲁迅,有些感动,我们仿佛又看到了 “俯首甘为孺子牛”的鲁迅。

请学生们再细细品读挖掘文字背后的鲁迅,在那些看似平凡的言行中是否蕴含着不凡之处。

(同学再次研读课文,回答,教师引导深入,适时补充背景)

明确:“心里的欢喜” “ 仿佛不顾一切” “旷代的全智者的催逼”的“眼光”

“幻想” “安顿” “沉思” “谈得热闹” “校对瞿秋白的《海上述林》”……

(要点)明朗背后的澄澈,轻捷背后的坚定,细致背后的宽厚,体贴背后的原则,以及不是流露的天真、处逆境而不弃追求,让我们看到了一个真实的鲁迅,即真人鲁迅,而“真”恰恰不易做到,尤其在那样的年代难能可贵,实可谓一字千钧,凡人鲁迅因坚持真实而铸就伟大。

(四)深入探讨,回味悟旨,学习写法

1、深入探讨鲁迅:伟人→凡人→真人

2、同学可发表质疑

3、学习作者看似随意,但倾注满腔真挚,善用细节等生活琐事勾勒出真实的人物性格和丰富的内心世界。

教师总结:阅读鲁迅的著作,我们可以感知作为思想家和文学家的鲁迅;今天又通过萧红的回忆,展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一个生活化真实化的鲁迅,让我们亲临到鲁迅伟大而平凡的精神,他的关心、扶持青年人和热爱祖国、支持革命是寓于平凡而真实的日常生活中的,或许正如人们所说,伟大正是寓于这种平凡之中吧,也一如他在诗歌中所说的那样:心事浩茫连广宇,于无声处听惊雷。

(五)作业:

阅读《回忆鲁迅先生》全文以及唐弢《锁忆》比较两者之不同(描写侧面或写作手法),并落实成文。

七、参考资料:

鲁迅自传

鲁迅,以一八八一年生于浙江之绍兴城内姓周的一个大家族里。父亲是秀才;母亲姓鲁,乡下人, 她以自修到能看文学作品的程度。家里原有祖遗的四五十亩田,但在父亲死掉之前,已经卖完了。这时我大约十三四岁,但还勉强读了三四年多的中国书。

因为没有钱,就得寻不用学费的学校,于是去到南京,住了大半年,考进了水师学堂。不久,分在管轮班,我想,那就上不了舱面了,便走出,另考进了矿路学堂,在那里毕业,被送往日本留学。但我又变计,改而学医,学了两年,又变计,要弄文学了。于是看些文学书,一面翻译,也作些论文,设法在刊物上发表。直到一九一○年,我的母亲无法生活,这才回国,在杭州师范学校作助教,次年在绍兴中学作监学。一九一二年革命后,被任为绍兴师范学校校长。

但绍兴革命军的首领是强盗出身,我不满意他的行为,他说要杀死我了,我就到南京,在教育部办事,由此进北京,做到社会教育司的第二科科长。一九一八年“文学革命”运动起,我始用“鲁迅”的笔名作小说,登在《新青年》上,以后就时时作些短篇小说和短评;一面也做北京大学,师范大学,女子师范大学的讲师。因为做评论,敌人就多起来,北京大学教授陈源开始发表这“鲁迅”就是我,由此弄到段祺瑞将我撤职,并且还要逮捕我。我只好离开北京,到厦门大学做教授;约有半年,和校长以及别的几个教授冲突了,便到广州,在中山大学做了教务长兼文科教授。

又约半年,国民党北伐分明很顺利,厦门的有些教授就也到广州来了,不久就清党,我一生从未见过有这么杀人的,我就辞了职,回到上海,想以译作谋生。但因为加入自由大同盟,听说国民党在通缉我了,我便躲起来。此后又加入了左翼作家联盟,民权同盟。到今年,我的一九二六年以后出版的译作,几乎全被国民党所禁止。

我的工作,除翻译及编辑的不算外,创作的有短篇小说集二本,散文诗一本,回忆记一本,论文集一本,短评八本,中国小说史略一本。

琐忆

唐弢

鲁迅先生有两句诗:“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这是他自己的写照,也是他作为一个伟大作家的全部人格的体现。当我还不曾和他相识的时候,时常听到有人议论他:“鲁迅多疑。”有些人还绘声绘色,说他如何世故,如何脾气大,爱骂人,如何睚眦必报,总之,鲁迅是不容易接近的,还是不去和他接近好。中国有句成语,叫做“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一次一次的造谣毁谤,也可以将真相埋没。我于是相信了,不敢去接近他。不过也曾有过一个时期,的确很想见见鲁迅先生。一九三三年至一九三四年之间,鲁迅先生经常在《申报》副刊《自由谈》上写稿,攻击时弊,为了避免反动派的检查,他不断更换笔名。我当时初学写作,也在这个副刊上投稿,偶而写些同类性质的文章。我的名字在文艺界是陌生的,由于产量不多,《自由谈》以外又不常见,那些看文章“专靠嗅觉”的人,就疑神疑鬼,妄加揣测起来,以为这又是鲁迅的化名。他们把我写的文章,全都记在鲁迅先生的名下,并且施展叭儿狗的伎俩,指桑骂槐,向鲁迅先生“呜呜不已”。自己作的事情怎么能让别人去承担责任呢?我觉得十分内疚,很想当面致个歉意,但又害怕鲁迅先生会责备我,颇有点惴惴不安。正当想见而又不敢去见的时候,由于一个偶然的机缘,我却不期而遇地晤见了鲁迅先生,互

通姓名之后,鲁迅先生接着说:

“唐先生写文章,我替你在挨骂哩。”

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一切又都出于意料之外。我立刻紧张起来,暗地里想:这回可要挨他几下了。心里一急,嘴里越是结结巴巴。鲁迅先生看出我的窘态,连忙掉转话头,亲切地问:

“你真个姓唐吗?”

“真个姓唐,”我说。

“哦,哦,”他看定我,似乎十分高兴,“我也姓过一回唐的。”

说着,就呵呵地笑了起来。

我先是一怔,接着便明白过来了:这指的是他曾经使用“唐俟”这笔名,他是的确姓过一回唐的。于是,我也笑了起来。半晌疑云,不,很久以来在我心头积集起来的疑云,一下子,全都消尽散绝了。

从那一次和以后多次的交谈中,鲁迅先生给我的印象始终是:平易近人。他留着浓黑的胡须,目光明亮,满头是倔强得一簇簇直竖起来的头发,仿佛处处在告白他对现实社会的不调和。然而这并不妨碍他的平易近人,“能憎,才能爱。”或者倒可以说,恰恰是由于这一点,反而更加显得他的平易近人了吧。和许多伟大的人物一样,平易近人正是鲁迅先生思想成熟的一个重要的标志。

对待青年,对待在思想战线上一起作战的人,鲁迅先生是亲切的,热情的,一直保持着平等待人的态度。他和青年们谈话的时候,不爱使用教训的口吻,从来不说“你应该这样”、“你不应该那样”一类的话。他以自己的行动,以有趣的比喻和生动的故事,作出形象的暗示,让人体会到应该这样,不应该那样!有些青年不懂得当时政治的腐败,光在文章里夸耀中国地大物博;看得多了,鲁迅先生叹息说:“倘是狮子,夸说怎样肥大是不妨事的,如果是一口猪或一匹羊,肥大倒不是好兆头。”有些青年一遇上夸夸其谈的学者,立刻便被吓倒,自惭浅薄;这种时候,鲁迅先生便又鼓励他们说:“一条小溪,明澈见底,即使浅吧,但是却浅得澄清,倘是烂泥塘,谁知道它到底是深是浅呢?也许还是浅点好。”记得在闲谈中,鲁迅先生还讲起一些他和青年交往的故事,至于自己怎样尽心竭力,克己为人,却绝口不提。他经常为青年们改稿,作序,介绍出书,资助金钱,甚至一些生活上琐碎的事情,也乐于代劳。有一次,我从别处听来一点掌故,据说在北京的时候,有个并不太熟的青年,靴子破了,跑到鲁迅先生住着的绍兴县馆,光着脚往床上一躺,却让鲁迅先生提着靴子上街,给他去找人修补。他睡了一觉醒来,还埋怨补得太慢,劳他久等呢。

“有这回事吗?”我见面时问他。

“呃,有这回事,”鲁迅先生说。

“这是为的什么呢?”

“进化论嘛!”鲁迅先生微笑着说,“我懂得你的意思,你的舌头底下压着个结论:可怕的进化论思想。”

我笑了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进化论牵制过我,”鲁迅先生接下去说,“但也有过帮助。那个时候,它使我相信进步,相信未来,要求变革和战斗。这一点终归是好的。人的思想很复杂,要不然……你看,现在不是还有猴子吗?嗯,还有虫豸。我懂得青年也会变猴子,变虫豸,这是后来的事情。现在不再给人去补靴子了,不过我还是要多做些事情。只要我努力,他们变猴子和虫豸的机会总可以少一些,而且是应该少一些。”

鲁迅先生沉默了,眼睛望着远处。

如果把这段话看作是他对“俯首甘为孺子牛”的解释,那么,“横眉冷对千夫指”呢?鲁迅先生对待敌人,对待变坏了的青年,是决不宽恕,也决不妥协的,也许这就是有些人觉得他不易接近的缘故吧。据我看来,“横眉冷对”是鲁迅先生一生不懈地斗争的精神实质,是他的思想立场的概括。就战斗风格而言,又自有其作为一个成熟了的思想战士的特点。他的气度,他的精神力量,在面对任何问题的时候,仿佛都有一种居高临下的优势:从容不迫,游刃有余。讽刺显示他进攻的威力,而幽默又闪烁着反击的智慧。对社会观察的深刻,往往使他的批判独抒新见,入木三分。鲁迅先生的后期杂文,几乎都是讽刺文学的典范,他的谈话,也往往表现了同样的风格。日本占领东北以后,国民党政权依赖美国,宣传美国将出面主持“公道”,结果还是被人家扔弃了。当宣传正在大吹大擂地进行的时候,鲁迅先生为我们讲了个故事,他说:“我们乡下有个阔佬,许多人都想攀附他,甚至以和他谈过话为荣。一天,一个要饭的奔走告人,说是阔佬和他讲了话了,许多人围住他,追问究竟。他说:‘我站在门口,阔佬出来啦,他对我说:滚出去!’”听讲故事的人莫不大笑起来。还有一次,国民党的一个地方官僚禁止男女同学,男女同泳,闹得满城风雨。鲁迅先生幽默地说:“同学同泳,皮肉偶而相碰,有碍男女大防。不过禁止以后,男女还是一同生活在天地中间,一同呼吸着天地中间的空气。空气从这个男人的鼻孔呼出来,被那个女人的鼻孔吸进去,又从那个女人的鼻孔呼出来,被另一个男人的鼻孔吸进去,淆乱乾坤,实在比皮肉相碰还要坏。要彻底划清界限,不如再下一道命令,规定男女老幼,诸色人等,一律戴上防毒面具,既禁空气流通,又防抛头露面。这样,每个人都是……喏!喏!”我们已经笑不可抑了,鲁迅先生却又站起身来,模拟戴着防毒面具走路的样子。这些谈话常常引起我好几天沉思,好几次会心的微笑,我想,这固然是由于他采取了讽刺和幽默的形式,更重要的,还因为他揭开了矛盾,把我们的思想引导到事物内蕴的深度,暗示了他的非凡的观察力。

我又想起一件事情。我的第一本书,最初也是经鲁迅先生介绍给一家书店,而后又由另一家拿去出版了的。当时因为杂志上一篇《闲话皇帝》的文章,触犯了日本天皇,引出日本政府的抗议,国民党政权请罪道歉,慌做一团,检查官更是手忙脚乱,正在捧着饭碗发抖。书店把我的原稿送去审查,凡是涉及皇帝的地方,不管是中国的还是外国的——从秦始皇到溥仪,从凯撒大帝到路易十六,统统都给打上红杠子,删掉了。好几处还写着莫名其妙的批语。我一时气极,带着发还的原稿去见鲁迅先生,把这些地方指给他看。

“哦,皇帝免冠啦!”鲁迅先生说。

“您看,还给我加批呢。强不知以为知,见骆驼就说马肿背,我真不懂得他们为什么要讲这些昏话!”

“骗子的行当,”鲁迅先生说,“总要干得像个骗子呀。其实他们何尝不知道是骆驼,不过自己吃了《神异经》里说的‘讹兽’的肉,从此非说谎不可,这回又加上神经衰弱,自然就满嘴昏话了。”

鲁迅先生站起身,在屋子里踱了几步,转身扶住椅背,立定了。

“要是书店愿意的话,”他说,“我看倒可以连同批语一起印出去。过去有钦定书,现在来它一个官批集,也给后一代看看,我们曾经活在什么样的世界里。”

“还要让它‘流芳’百世吗?”

“这是官批本,”鲁迅先生认真地说,“你就另外去印你自己的别集。快了!一个政权到了对外屈服,对内束手,只知道杀人、放火、禁书、掳钱的时候,离末日也就不远了。他们分明的感到:天下已经没有自己的份,现在是在毁别人的、烧别人的、杀别人的、抢别人的。越是凶,越是暴露了他们卑怯和失败的心理!”

听着鲁迅先生的谈话,昏沉沉的头脑清醒过来,我又觉得精神百倍了。在苦难的梦魇一样的日子里,鲁迅先生不止一次地给我以勇气和力量。他的深刻的思想时时散发出犀利的光彩。说话时态度镇静,亲切而又从容,使听的人心情舒畅,真个有“如坐春风”的感觉。“如坐春风”,唔,让人开怀令人奋发的春风呵!每当这种时候,我总是一面仔细地吟味着每句话的含义,一面默默地抑制着自己的感情。不然的话,我大概会呼喊起来。真的,站在鲁迅先生面前,我有好几次都想呼喊,我想大声呼喊:我爱生活!我爱一切正义和真理!

一面

阿累

一九三二年,就是一•二八那年的秋天我在上海英商汽车公司当卖票。

一天中午,我赶到虹口公园去接班,天空正飞着牛毛细雨,六路车早班的最后一趟还没回来——还要等半个钟头的样子。心里想:到内山书店去吧,在那里躲一会儿雨,顺便歇歇也好。因为接连一个礼拜的夜班,每天都要在车上摇晃十一个钟头,已经使我困软得象一团棉花了。 店里空荡荡没有一个顾客,只有店后面长台子旁边有两个人用日本话在谈笑。他们说得很快,听不清说些什么。有时忽然一阵大笑,象孩子一样的天真。那笑声里,仿佛带着一点“非日本”的什么东西;我向里面望了一下——阴天,暗得很,只能模糊辨出坐在南首的是一个瘦瘦的,五十上下的中国人,穿一件牙黄的长衫,嘴里咬着一枝烟嘴,跟着那火光的一亮一亮,腾起一阵一阵烟雾。 我把帆布袋,夹剪,票板放在一个角落的地板上,开始翻南面一排社会科学杂书。翻了一会,觉得没有什么适意的,就踱到北面。 门外,细雨烟似地被秋风扭着卷着,不分方向地乱飞。店里冷得象地窖一样,冷气从裤管里向上钻。忽然,我看见架上横排着一列中文的《毁灭》。《毁灭》?我记得一本什么杂志上介绍过,说是一本好书。看一下那书脊,赫然印着“鲁迅译”三个字,我便象得到了保证似地,立刻从书架上抽下一本。 我先看那后记(我读鲁迅先生的书一向是这么古怪地读法),但是看完第一面就翻不开了:书没有切边。一个结实而矮的日本中年人——内山老板定了过来。 “Sensei,这本书多少钱?”对于同情中国的内山老板,我总是带着敬爱和感激,叫Sensei(老师)的,虽然并没有什么根据。 他殷勤地点头,嘴里“Ha,ha,”着,接过书翻了翻底页: “一块四。” 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放在我左手的桌角上了。象我,穿着一身黄卡叽布的工人制服,嵌着“ Conductor!X X”蓝磁牌的制帽歪戴在后脑勺上,平素看惯了西装同胞的嘴脸,现在忽然受着这样的优遇,简直有点窘了起来。 我不好意思地笑一下,鞠了一个“半躬”,摸摸里衫上的袋袋——里只剩一块多钱,那是我和一个同住的失业工友那几天的饭费。我有些懊悔自己的莽撞了。我红了脸说: “贵了。” 他没有注意到我的窘相,扬着眉毛,一半正经一半好象故意逗人笑似地用他那肥厚的手掌在书上拍一拍,又用粗短的手指“嗤啦嗤啦”捻那张灰绿色厚布纹纸的封面: “哪里贵?你看这纸……” 很厚的洋纸,印得很清楚,相当厚的一大本书。摸在手里,有一种怪舒服的感觉。 “你买一本吧,这书是很好的。” 我真踌躇起来了;饭是不能不吃的,然而书也太好了,买一本放在床头,交班回来,带着那种软绵绵的疲倦躺着看这么几十页,该多好!我摩挲着那本书,舍不得丢开,也不说买,不买。 内山老板大概这时看出点什么苗头,就笑着回头对里面说了一句日本话,原先和内山说话的那个老人咬着烟嘴走了出来。 他的面孔是黄里带白,瘦得教人担心,好象大病新愈的人,但是精神很好,没有一点颓唐的样子。头发约莫一寸长,原是瓦片头,显然好久没剪了,却一根一根精神抖擞地直竖着。胡须很打眼,好象浓墨写的隶体“一”字。 “你要买这本书?”他看了我一眼。那种正直而好心肠的眼光,使我立刻感到身上受了父亲的抚摩,严肃和慈爱交综着的抚摩似的。 “是的。”我低低地说。 他从架上扳下一本书来,版式纸张和《毁灭》一模一样,只是厚一点点,封面上印着两个八分体的字:《铁流》。 他用竹枝似的手指递给我,小袖管紧包在腕子上: “你买这本书吧——这本比那一本好。” 他是谁?对这样一个流岷样的工人(我知道我那时的那副样子很象流氓)下那样诚恳的劝告?我一进门的时候原就有点疑惑;现在更加疑惑了,虽然猜不出是谁,但自己断定:一定是一个不平常的人。

我一翻那定价:一元八角!

“先生,我买不起,我的钱不够……”我的话低得自己都听不见了,我不知道怎样才好。

我低了头——头脑里轰隆轰隆的。我不敢看他的脸。我只听见一个声音在问我:

“一块钱你有没有?一块钱!”

“有!”我抬起头,顿时恢复了勇气。

“我卖给你,两本,一块钱。”

什么?我很惊异地望着他:黄里带白的脸,瘦得教人担心。头上直竖着寸把长的头发。牙黄羽纱的长衫。隶体“一”字似的胡须。左手里捏着一枝黄色烟嘴,安烟的一头已经熏黑了——这时,我忽然记起哪本杂志上的一段访问记——

“哦!您,您就是?……”

我结结巴巴的,欢喜得快要跳起来了。一定是他!不会错,一定是他!那个名字在我的心里乱蹦,我向四周望了一望,可没有把它蹦出来。

他微笑,默认地点了点头,好象我心里想就要说的,他已经统统知道了一样。

这一来不会错了,正是他!站在前进行列最前面的我们的同志,朋友,父亲和师傅!憎恶黑暗有如魔鬼,把一生的时光完全交给了我们,越老越顽强的战士!我又仔细地看他的脸——瘦!我们这位宝贵的战士的健康,差不多已完全给没有休息的艰苦工作毁坏了。他带着奖励似的微笑,对我说明: “这书(指着《铁流》)本来可以不要钱的,但是是曹先生的书,现在只收你一块钱本钱;我那一本,是送你的。” 我费力地从里衫的袋里(公司为防止我们“揩油”,衣衫上一只袋都没有缝)掏出那块带着体温的银元,放到他的手里——他的手多瘦啊!我鼻子里陡然一阵酸,象要哭出来。我恭敬地鞠了一躬,把书塞进帆布袋,背起便走出书店的门。 这到现在,已经隔了四年;在这四年里,我历尽了艰苦,受尽了非人的虐待,我咬紧了牙,哼都不哼一声。就是在我被人随意辱骂、踢打……的时候,我总是昂着头。我对自己说: “鲁迅先生是同我们一起的!” 这样我就更加坚强起来。 现在,先生是死了!我们不愿放肆地悲痛,这还不是我们放肆悲痛的时候;我们也不愿计算我们的损失,也是难于计算的;前面是一条路,先生没有走完就倒下了,我们只有踏着他的血的足印,继续前进。

在前进中,我不能自已,写下了上面的话。

一九三六年十月

鲁迅名言

1、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 (鲁迅•自嘲)

2、寄意寒星荃不察,我以我血荐轩辕。 (鲁迅•自题小像)

3、心事浩茫连广宇,于无声处听惊雷。 (鲁迅•无题)

4、忍看朋辈成新鬼,怒向刀丛觅小诗。 (鲁迅)

5、时间就像海绵里的水,只要愿挤,总还是有的。

6、倘只看书,便变成书橱。

7、我好像是一只牛,吃的是草,挤出的是牛奶。

8、其实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9、唯有民族魂是值得宝贵的,唯有它发扬起来,中国才有真进步。

10、沉着、勇猛,有辨别,不自私。

11、愈艰难,就愈要做。改革,是向来没有一帆风顺的。

12、我们目下的当务之急是:一要生存,二要温饱,三要发展。

13、必须敢于正视,这才可望敢想、敢说、敢做、敢当。

14、事实是毫无情面的东西,它能将空言打得粉碎。

15、其实先驱者本是容易变成绊脚石的。

16、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鲁迅遗书

鲁迅没有留下正式的遗书,只在《死》中写下了死后的嘱托:“一、不能因为丧事受任何一文钱———但朋友的,不在此例。二、赶快收殓、埋掉、拉倒。三、不要做任何关于纪念的事。四、忘掉我,管自己的生活———倘不,那就真是糊涂虫。五、孩子长大,倘无才能,可寻点小事情过活,万不可去做空头文学家或美术家。六、别人应许给你的事物,不可当真。七、损着别人的牙眼,却反对报复,主张宽容的人,万勿和他接近。”

评论•纪念

鲁迅是中国文化革命的主将,他不但是伟大的文学家,而且是伟大的思想家和伟大的革命家。鲁迅的骨头是最硬的,他没有丝毫的奴颜和媚骨,这是殖民地半殖民地人民最可宝贵的性格。鲁迅是在文化战线上,代表全民族的大多数,向着敌人冲锋陷阵的最正确、最勇敢、最坚决、最忠实、最热忱的空前的民族英雄。鲁迅的方向,就是中华民族新文化的方向。

——摘自《毛泽东选集》第2卷第698页,人民出版社1991年6月出版。

鲁迅在中国的价值,据我看要算是中国的第一等圣人。孔夫子是封建社会的圣人,鲁迅则是现代中国的圣人。

——摘自《毛泽东文集》第2卷第43页,人民出版社1993年12月出版。

《萧红散文》前言

萧红离开我们已经整整半个世纪了。1942年1月23日,她在贫困中病逝于香港。其时,年仅31岁。她的英年早厄,是文坛的重大损失。是黑暗的社会,把这位毕生追求理想、才华过人的女作家吞噬了。

萧红的命运是不幸的:孤寂痛苦的童年,漂泊无定的流浪生涯,一再受挫的感情生活,贫困和疾患造成的身心折磨,都使她备受煎熬;萧红又是有幸的:她在文学道路上起步不久便有了知音者,在她奋力攀登之时就得到了新文学旗手鲁迅的亲自提携与栽培,其后左翼文坛对她一直关怀有加,使她的创作在短短的几年间获得了长足的进展。萧红的文学之旅即使从1932年起步时算起,总共也不过短短的9年,但她的成就和影响却使许多在这块园地上辛勤劳作数十年的耕耘者自愧不如。萧红作品的艺术光彩至今熠熠生辉。从这一点来说,她甚至是值得自豪的。

萧红在散文创作方面是特别有才能的。据作家聂绀弩回忆,曾给她的小说《生死场》以高度评价的鲁迅,就是格外看重她的散文的,曾说她在散文创作方面“比谁都更有前途(《回忆我和萧红的一次谈话》,见《高山仰止》102页,人民文学出版社版)。这无疑是从她的创作实际出发而发表的见解。有位研究者说:“萧红的小说写得有散文的韵味,散文就更有散文的风格。”(林非《中国现代散文的借鉴与研究》,见《写作论》第139页,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版)鲁迅立论的依据或许也如此。

萧红有三本将短篇小说与散文合编在一起的集子。这三本集子是《跋涉》(哈尔滨五日画报社,1933年10月出版)、《桥》(上海文化生活出版社,1936年11月出版)和《牛车上》(上海文化生活出版社,1937年5月出版)。其中,《跋涉》是她和萧军作品的合集。她单独编印的散文作品也有三种:《商市街》(上海文化生活出版社,1936年8月出版)、《萧红散文》(重庆大时代书局,1940年6月出版)和《回忆鲁迅先生》(重庆生活书店,1940年7月出版)。此外,还有一些散见于报刊的。本书的第一辑与第二辑以作者集子出版时间的先后为序,第一辑中的作品选自《跋涉》与《商市街》,第二辑中的作品选自《桥》、《牛车上》、《萧红散文》与《回忆鲁迅先生》这四本书;第三辑为作者生前未曾编入集子的作品;第四辑则为书信。上述三本短篇小说和散文合编的作品集,书中的篇章哪些是小说、哪些是散文,对其中某些篇,人们的看法不尽相同。这分歧的由来自然与萧红的小说具有散文化倾向有关。我们在进行文体界定的时候,曾反复揣摩,力求准确,以尊重作品的实际为基点。

萧红的散文中,有许多是具有自叙传性质的。《商市街》取材于她与萧军在哈尔滨共同度过的一段极其艰辛困苦的生活。这本集子中的一些散文在陆续发表时就反响热烈,后经鲁迅推荐,收进了巴金主编的《文学丛书》中。《商市街》使萧红得以跻身于散文家的行列。自叙传性质并不妨碍《商市街》同时具有社会风情画的特点。大都会里的贫富悬殊与对立,民众誓死不当亡国奴的强烈呼声和对日伪的刻骨仇恨,下层百姓境遇的悲惨,知识分子求职的艰难与谋生的不易,热血青年的忧伤、欢笑和对人生道路的探寻与抉择……凡此种种,在作品中都表现得生动而真实。以题材而论,《商市街》抒写的是个人的悲欢,难能可贵的是它能从个人的小悲欢中把大时代的面影了了分明地映照出来。《商市街》的另一显著特点是,它将一对青年在艰难困苦中不屈不挠、奋发拼搏的精神作了感人的抒写。鲁迅在《小品文的危机》(见《南腔北调集》)中说,散文小品除了给人以审美愉悦之外,还应当是“劳作和战斗之前的准备”。我们从这部自叙传性

质的作品中不仅结识、了解了萧红和她的伴侣,增进了对日伪时期的东北社会的认识,从中还汲取到了不屈服于困境奋发抗争的精神力量。

萧红具有自叙传性质的散文自然不止于《商市街》,她的所有散文小品几乎都取材于亲身经历,只是有的以写自己为主,有的以描述同自己有交往的人物为主,但即使在以他人为主人公的篇章里,她也总能留下自我的形象。《孤独的生活》可说是萧红旅居日本东京期间的生活实录,在文中她所倾吐的主要是身在异邦的苦恼和寂寞对自己的折磨。《失眠之夜》作于1937年8月,其时正是抗日战争全面爆发之初,思乡的心绪和对光复失地的殷盼是流贯于这篇作品中的主要情感。《小黑狗》的描写对象好像是狗,其实也是作者自我生活的一种写照,我们从中可以感触到这位女作家感情细流的纹路,母性的亲情、善良的同情心、幽幽的感伤情调,都在文中留下了明晰的迹痕。

萧红的书信,尤其是她给萧军的那些信,自叙传性质更是不言而喻的。这里面不仅记述了自己的不少往事,也分明地打着她的感情的印记。

在萧红的散文中,以写他人为主的作品也不少,这些人,多数是她非常熟悉的,也有的仅略有交往却印象深刻。《蹲在洋车上》是她童年生活的回忆,她以儿童的视角,在似不经意的笔墨中,描写了一个人力车夫怎样把迷路的“我”送回家中,这里她所着意开掘的是人力车夫的美好情操。“我”万没想到的是,祖父没有感谢车夫,以为她受了欺侮,竟向车夫动了手,“我”不禁愤愤然了,尽管祖父是最亲近的人(萧红的父亲和继母待萧红都不好),此后“无论祖父对我怎样疼爱,心里总是生着隔膜。”《家族以外的人》也通过儿童的观察来反映生活,情真意切地描述了有二伯晚年的不幸遭遇。善良的有二伯是萧红的堂伯父,因为贫困与无能,处境甚至不如外姓长工,作品相当深刻地揭示了封建家族制度的虚伪性和残酷性。萧红在表现贫苦的劳动人民的不幸遭遇时,总是格外动情,这大约跟她自身孤苦的身世有密切的关系。她不是以怜悯的态度去描写他们的,而是以“同是天涯沦落人”的身分去体察、感受,流淌在作品中的不仅有深切

同情的暖流,而且有真诚的感情之泉。

在萧红的人物散记中,《回忆鲁迅先生》一文尤其值得称道。这主要并非因为作品为我们提供了弥足珍贵的史料,而是由于她用女作家特有的明丽、细腻而亲切的笔调,塑造出了一个真实的、充满人情味的、活生生的鲁迅形象。这篇长达两万多字的散文名篇,是用许多生活片断连缀起来的,内容看似寻常,有些片断甚至琐屑,但它确实是包孕着相当丰富的感情容量和社会内涵的。鲁迅同“走过二万五千里回来”的共产党人之间的亲密友情,对青年作家的爱护,工作的勤恳、为人的实在、生活的简朴和学识的渊博等等,在作品中都有生动感人的描绘。萧红非常善于捕捉生活镜头。通过记述看苏联电影记录片时鲁迅与周围的人的交谈,写出了他对社会主义的由衷向往;在关于一盘鱼丸的故事的讲述中,他的慈父心肠和对孩子的尊重,给读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文中还用有些诙谐的笔调叙说了鲁迅得知自己的手稿被小铺用来包油条后的反应,同许广平的很不高兴相反,他是全然无所谓,原来,尽管鲁迅当时已是文坛泰斗,而他本人却是根本不自视有什么特殊的……出现在萧红散文里的鲁迅,既具思想家的特质和文学家的风采,又是一个对青年爱护备至的师长和诤友,一个对妻子一往情深的好丈夫,一个懂得儿童心理、处处体察孩子的好爸爸。《回忆鲁迅先生》主要写这位伟人的日常生活,并从中展示他的为人和人格。读萧红的这篇怀人至文,人们有一种亲切感,因为她不是用仰视的角度来再现鲁迅形象的,她只是如话家常一般向人们讲述着一位平易近人的长者和他的风范……这篇长文写于1939年10月,距鲁迅逝世已经3年了,作者的心境已经平静下来,但她对鲁迅的景仰、敬爱之情仍缓缓地流淌在娓娓动听的倾诉与叙述之中。

萧红跋涉在文学之路上的那9年,正逢民族危机深重的历史时期。炽热的反帝爱国情绪和强烈的民族意识在她的散文中十分突出。《春意挂上树梢》对日伪统治下疮痍满目的哈尔滨的病态作了痛心的揭露,外国绅士太太在舞场的作乐嬉笑和中国烂脚乞丐在街边的呜咽哀号构成了极不协调的交响曲。《滑竿》里的轿夫辛劳饥馑、忍辱负重地度日,他们胸腔中的那颗爱国心却是火烫的,他们切盼团结抗日,期待着胜利的到来,作品中不仅流露着萧红对他们身世的深切同情,还蕴含着她发自肺腑的敬意。《放火者》燃烧着抗议日本侵略者暴行的仇恨怒火。作品以实录的笔墨,记叙了日军飞机在重庆人口稠密地区狂轰滥炸造成数万无辜百姓惨死的法西斯罪行。愤怒的激情流贯于字里行间。《长安寺》描写重庆歌乐山上一座庙宇在战时的一派清幽景象,但心系国事的萧红即使在那样的地方,心情也无法宁静下来,因为日军飞机随时都可能将炸弹扔到这里来的,生发开去的思绪使这篇散文的题旨得到了升华。萧红对破坏和平、涂炭生灵的侵略者的满腔仇恨,即使在这类记游题材的小品中也是表现得十分突出的。写于“九•一八”事变10周年之际的《致流亡异地的东北同胞书》是直抒胸臆的佳构。当时萧红已经重病卧床,但她对故乡的思恋、对胜利的憧憬,仍无时不萦绕在心头。这篇书信体散文由于充满了民族自信心,焕发着激越人心的光彩。

岁月的流逝,并不能冲淡人们对萧红这位才华横溢的女作家的怀念;而她那些个性独具的作品,至今仍具有强大的生命力和征服力。真正的艺术作品,其魅力是永不衰减的。

编 者

1992年5月

作者简介:萧红(1911年6月1日─1942年1月22日),中国现代著名女作家。黑龙江省呼兰县人,原名张乃莹,笔名悄吟、玲玲、田娣。

被誉为“30年代的文学洛神”的萧红,是民国四大才女中命运最为悲苦的女性,也是一位传奇性人物,她有着与女词人李清照那样的生活经历,并一直处在极端苦难与坎坷之中,可谓是不幸中的更不幸者。然而她却以柔弱多病的身躯面对整个世俗,在民族的灾难中,经历了反叛、觉醒和抗争的经历和一次次与命运的搏击。

1933年与萧军自费出版第一本作品合集《跋涉》。在鲁迅的帮助和支持下,1935年发表了成名作《生死场》(开始用笔名萧红),萤声文坛。1936年,为摆脱精神上的苦恼东渡日本,在东京写下了散文《孤独的生活》、长篇组诗《砂粒》等。l940年与端木效蕻良同抵香港,不久发表了中篇小说《马伯乐》和著名长篇小说《呼兰河传》。1941年12月8日,太平洋战争爆发,日军占领了香港和九龙。重病的萧红,陷落在九龙。终于在最后这所临时医院里逝世。

这位自传型的、抒情型的女作家,一直沿着反封建的思想道路前进,她用自己那些具有独特风格的优美散文及散文化的小说,丰富了我国现代文坛的花苑成为中国新文学史上一位有风格的杰出的女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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