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念母亲》

清明临近,马路旁边摊点上的鲜花和纸钱销售一空,一群群上坟的人与我擦肩而过,此刻,我异常想念久别的母亲。

我老家在遥远的北方农村,我在锡城当兵八载。今年春节,我打算清明节时到久别的母亲墓前, 亲手插上一柱粗香,献上一束鲜花。然而由于部队工作忙,再加上我刚调整工作岗位,各项工作还不熟悉,眼看愿望又要成为泡影,我的心情难以言表。

我的母亲和世界上千千万万个农村妇女一样,勤劳朴实,善良坚强。

小时侯,家境贫寒,母亲为了维持一家六口人的生计,拼命地干活。面黄肌瘦是父亲留给我童年时代的唯一记忆。医生诊断父亲患肺结核(那时患肺结核是有生命危险的),为给父亲看病母亲象小孩子一样眼里闪着泪花东家借西家凑,最后当了家里唯一可当的家产——父亲的病床,久病的父亲也只能和全家人一样打地铺。母亲晚上纺棉线撮草绳,白天检废品,到工地上搬砖和泥当小工。农活自然也全落在了母亲一人肩上,然而我家春耕秋收从不落在别人后面。母亲由于常年劳累,积劳成疾。平时有点小病忍一忍就过去了。2001年的秋收季节,母亲明明知道已经胃疼三个月之久,然而还是没有去瞧医生。她强忍着胃疼摘棉花,别人都是弯着腰摘,她却蹲入没头的棉田中,摘一株,向前挪一点,摘一株,向前挪一点……胃疼得实在受不了,她就双手抱着腹部,蜷缩着身体坐在地上,待一会儿再起来摘。一天,她实在忍受不住胃疼的折磨,倒在去棉花地的路上,被邻居发现后搀扶到了医院,诊断结果是胃癌晚期,令全家人惊呆!

母亲一辈子的艰辛生活渗透着对子女们的爱,母亲一生只有一个愿望:希望我能考上大学,跳出农门,为家族争光。然而,不争气的我,1998年以三分之差高考落榜。我犹豫了半天不敢将这个消息告诉母亲,怕母亲受不了这个毁灭性的打击。然而母亲知道我落榜后,不但没有责怪我,反而安慰我:“考不上大学,还可以去当兵嘛。”母亲到处托关系找门路,把我送进了部队。透过徐徐南下的列车窗口,向母亲挥手再见时,我发现伫立在瑟瑟地寒风中格外苍老的母亲突然打了一个寒战。瞬间,一阵莫名的酸楚涌上我心头。令我万万没想到,这竟然是我和母亲的最后一次见面。

母亲去世后,姐姐含泪向我讲述了母亲临终前的一些话:“每当听到我们兄弟姐妹在各自的岗位上做出成绩的时候,是咱妈最自豪和欣慰地的时候。他生前唯一的牵挂就是远在无锡的你……”听罢姐姐的讲述,极少流泪的我已是泪如雨下。

时至今日,每当我想起母亲健在的一幕幕时,常常思绪万千,有时梦里惊醒,泪已湿枕。每当回想起母亲一生中艰辛的生活时,心中总是充满了无限的伤感和对母亲深深的思念,充满了说不出的内疚和对天下所有母亲的崇敬。母亲的淳淳教诲,一直在不停地鞭策我踏踏实实学习,勤勤恳恳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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